2023年1月3日，天絲醫藥保健有限公司(以下簡稱“天絲集團”)收到江西省南昌市中級人民法院就天絲醫藥保健有限公司針對南昌市龍泉食品有限公司、旺中旺百貨有限公司銷售侵權“紅牛維生素功能飲料”商品構成商標侵權案【(2021)贛01民初622號】于2022年12月12日作出的一審判決，判決指出二被告構成商標侵權，需立即停止銷售并賠償天絲公司合理費用。
江西省南昌市中級人民法院判決書截圖
據悉，根據判決書顯示，本案中二被告為被控侵權產品(即“紅牛維他命飲料有限公司”生產商品)的經銷商。據此前天絲集團聲明顯示，紅牛維他命飲料有限公司由華彬集團實際控制。
江西省南昌市中級人民法院判決書截圖
此前，由華彬集團所實際控制的紅牛維他命飲料有限公司發布聲明，表示已收到廣東省深圳前海合作區人民法院【(2019)粵0391民初725號】一審判決，并聲稱“‘50年協議’法院判決有效”。長期以來被華彬集團所強調的“50年協議”再度被推向風口浪尖，然而“50年協議”是否真的有效?而“50年協議”的有效性又是否真的能左右“紅牛之戰” 的戰局?
全國多地多份判決認定：“50年協議“無法改變侵權事實
紅牛糾紛案的最新判決——江西省南昌市中級人民法院作出的(2021)贛01民初622號一審判決顯示：(1)紅牛維他命飲料有限公司與天絲公司商標權屬糾紛案件，最高法394號判決書已經明確天絲公司享有涉案注冊商標專用權，該案的再審審查程序不影響原判決的效力;(2)深圳國際仲裁院受理的涉及“紅牛”商標權屬問題的仲裁審理結果不影響本案的審理;(3)50年協議所涉案件的審理結果對本案審理亦不具有約束力;(4)認定紅牛維他命飲料有限公司非50年協議當事方;(5)50年協議中沒有紅牛維他命飲料有限公司可使用天絲公司紅牛商標的條款;(6)根據后續雙方簽署的多份商標許可協議，可知雙方就商標使用需另行簽署許可合同，紅牛維他命飲料有限公司僅依據50年協議主張有權使用商標的理由不能成立，相關商標許可協議已于2016年10月6日到期終止，紅牛維他命飲料有限公司在許可到期后不能繼續使用案涉商標。
江西省南昌市中級人民法院判決書截圖
江西省南昌市中級人民法院判決書截圖
據了解，江西省南昌市中級人民法院所作的(2021)贛01民初622號判決并非法院首次判定華彬集團經銷商銷售“華彬紅牛”商品系侵權行為。
沈陽市中級人民法院判決書截圖
2022年10月31日，遼寧省沈陽市中級人民法院作出(2021)遼 01 民初3631號一審判決，判定沈陽市海容鑫商貿有限公司銷售的“紅牛維生素飲料”屬于侵權商品，侵害了天絲公司商標專用權，同時，該判決亦對紅牛維他命飲料有限公司所主張的諸如前海合作區人民法院審理的“50年協議”案件、權屬案最高院再審審查程序、深圳國際仲裁院的仲裁案件等案件的影響進行了否定。據判決書顯示，沈陽市海容鑫商貿有限公司為北京紅牛飲料銷售有限公司遼寧公司經銷商，企查查顯示，北京紅牛飲料銷售有限公司為華彬集團控股。
沈陽市中級人民法院判決書截圖
由此看來，“50年協議”無法成為華彬方的“保護傘”
另一方面，自紅牛紛爭以來“五十年協議”的有效性便備受爭議。如上文提及，廣東省深圳前海合作區人民法院就紅牛維他命飲料有限公司與泰國天絲醫藥保健有限公司合同糾紛一案作出一審判決：“50年協議”第一條條款具有法律效力。該判決書下達后，華彬方隨即發布聲明稱：“‘50年協議’法院判決有效”，然而事實果真如此嗎?針對該判決，天絲公司聲明中回應：“前海法院的判決僅與所謂‘協議書’第一條條款的效力相關，并無任何對‘50年’條款有效的認定，更不意味著‘協議書’整體可以實施，故華彬方大肆宣揚‘判決認定了中國紅牛自1995年始享有在中國境內獨家經營紅牛飲料50年的合法性’并非判決的內容。華彬方的聲明系故意斷章取義，旨在混淆視聽、誤導公眾。”
對此，在“法度LawBJ”公眾號此前發布的《律師解讀“紅牛大戰”，天絲集團發布聲明：判決存重大錯誤將上訴》一文中，北京京師律師事務所律師許浩認為，該判決里以“50年協議”真實存在為前提，確定該協議第一項具有效力，未就整個合同定性。然而，認定協議第一條有效并不意味著協議整體有效可以實施。該判決書認定的內容與其他司法判決有沖突之處，因為最高人民法院“紅牛”商標權屬案、浙江省高級人民法院和廣東省廣州市天河區人民法院“紅牛”商標侵權案件中均曾認定天絲公司與紅牛維他命飲料有限公司的商標許可使用關系已于2016 年10月6日到期，未經天絲公司授權使用“紅牛”商標當然構成商標侵權。[1]還有業內人士還指出，作為一個經營期限已屆滿、營業執照已失效的公司，紅牛維他命飲料有限公司至今還在四處發起訴訟，本身就很反常。據了解，天絲公司已就深圳前海合作人民法院的一審判決啟動上訴程序。
生產、銷售紅牛維生素功能飲料屬于商標侵權行為，需承擔法律責任
事實上，除了經銷商銷售“華彬紅牛”的行為被法院認定為構成商標侵權，需要承擔相應法律責任。華彬集團旗下工廠以及銷售公司生產、銷售“華彬紅牛”的行為也早被法院判定為侵權行為。2021 年 12 月31日，浙江省高級人民法院作出的(2020)浙民初42號判決書一審判決：紅牛維他命飲料(江蘇)有限公司(江蘇工廠)、北京紅牛飲料銷售有限公司、杭州紅牛飲料有限公司立即停止生產、銷售“華彬紅牛”，并判決前述三方立即停止使用含有“紅牛”字樣的企業名稱并限期變更企業名稱，同時前述三方連帶賠償原告天絲公司經濟損失 1 億元人民幣;2022年5月7日，廣州市天河區人民法院作出(2016)粵 0106 民初 15728 號一審判決：廣東紅牛維他命飲料有限公司(廣東工廠)、珠海紅牛飲料銷售有限公司、廣州紅牛維他命飲料有限公司立即停止生產、銷售“華彬紅牛”，停止使用含有“紅牛”字樣的企業名稱并限期變更企業名稱，前述三方連帶賠償天絲公司經濟損失 2.19 億元人民幣。
另據了解，除了司法上的侵權認定，市場上的主流渠道都已經全面下架了侵權商品。目前，包括京東、天貓、中石油、中石化、沃爾瑪等在內的主流線上線下渠道都已經全面下架了華彬集團生產的“華彬紅牛”。同時，各地的市場監督管理部門也在持續對售賣“華彬紅牛”的商戶進行行政查處、告誡通知。目前，全國已有近 30 個省的市場監督管理部門開展了對“華彬紅牛”的行政查處工作，各地市場監督管理部門、人民政府共計出具各類生效的行政處罰決定書、行政復議決定書(維持)、責令改正通知書及告誡提示書等近4000 余份。
顯然，“50年協議”、最高法的權屬案再審審查程序、50年協議相關訴訟和仲裁案件等都無法成為華彬集團的救命稻草，更無法改變生產、銷售華彬紅牛的行為屬于商標侵權行為的事實。可見，任何未經天絲公司合法授權的生產和銷售紅牛商品的行為均構成商標侵權，都需要承當相應法律責任。
注釋：[1]法度LawBJ. 律師解讀“紅牛大戰”，天絲集團發布聲明：判決存重大錯誤將上訴https://mp.weixin.qq.com/s/qU-FZzovGJ9eqylJJnTLQw
(原標題：最新進展!銷售“華彬紅牛”產品，經銷商被判侵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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